沈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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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作品_沈从文散文集
沈从文作品_沈从文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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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生命
沈从文:生命 我好像为什么事情很悲哀,我想起生命。 每个活人都像是有一个生命,生命是什么,居多人是不曾想起的,就是生活也不常想起。我说的是离开自己生活来检视自己生活这样事情,活人中就很少那么作,因为这么作不是一个哲人,便是一个傻子了。哲人不是生物中的人的本性,与生物本性那点兽性离得太远了,数目稀少正见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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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云南看云
沈从文:云南看云 云南是因云而得名的,可是外省人到了云南一年半载后,一定会和本地人差不多,对于云南的云,除了只能从它变化上得到一点晴雨知识,就再也不会单纯的来欣赏它的美丽了。 看过卢锡麟先生的摄影后,必有许多人方俨然重新觉醒,明白自己是生在云南,或住在云南。云南特点之一,就是天上的云变化得出奇。尤其是傍晚时候,云的颜色,云的形状,云的风度,实在动人。 战争给了许多人一种有关生活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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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友情
沈从文:友情 一九八○年十一月,我初次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一个小型的演讲会讲话后,就向一位教授打听在哥大教中文多年的老友王际真先生的情况,很想去看看他。际真曾主持哥大中文系达二十年,那个系的基础,原是由他奠定的。即以《红楼梦》一书研究而言,他就是把这部十八世纪中国着名小说节译本介绍给美国读者的第一人。人家告诉我,他已退休二十年了,独自一人住在大学附近一个退休教授公寓三楼中。后来又听另外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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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时间
沈从文:时间 一切存在严格地说都需要时间。时间证实一切,因为它改变一切。气候寒暑,草木荣枯,人从生到死,都不能缺少时间,都从时间上发生作用。 常说到生命的意义或生命的价值。其实一个人活下去真正的意义和价值,不过占有几十个年头的时间罢了。生前世界没有他,他无意义和价值可言的;活到不能再活死掉了,他没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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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月下
沈从文:月下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我念诵着雅歌来希望你,我的好人。 你的眼睛还没掉转来望我,只起了一个势,我早惊乱得同一只听到弹弓弦子响中的小雀了。我是这样怕与你灵魂接触,因为你太美丽了的缘故。 但这只小雀它愿意常常在弓弦响声下惊惊惶惶乱窜,从惊乱中它已找到更多的舒适快活了。 在青玉色的中天里,那些闪闪烁烁底星群,有你底眼睛存在: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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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沉默
沈从文:沉默 读完一堆从各处寄来的新刊物后,仿佛看完了一场连台大戏,留下种热闹和寂寞混和的感觉。为一个无固定含义的名词争论的文章,占去刊物篇幅不少,留给我的印象却不深。 我沉默了两年。这沉默显得近于有点自弃,有点衰老。是的。古人说,玩物丧志,两年来我似乎就在用某种癖好系住自己。我的癖好近于压制性灵的碇石,铰残理想的剪子。需要它,我的存在才能够贴近地面,不至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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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遥夜
沈从文:遥夜 一 我似乎不能上这高而危的石桥,不知是哪一个长辈曾像用嘴巴贴着我耳朵这样说过:爬得高,跌得重!究竟这句话出自什么地方,我实不知道。 石桥美丽极了。我不曾看过大理石,但这时我一望便知道除了大理石以外再没有什么石头可以造成这样一座又高大、又庄严、又美丽的桥了!这桥搭在一条深而窄的溪涧上,桥两头都有许多石磴子;上去的那一边石磴是平斜好走的,下去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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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怯步者笔记
沈从文:怯步者笔记 鸡声沈从文 在雨后的中夏白日里,麻雀的吱喳虽然使人略略感到一点单调寂寞,但既没有沙子风吹扬,拿本书坐在槐树林下去看,还不至于枯燥。 镇日被街市电车弄得耳朵长是嗡嗡霳霳的的响,忽又跑到这半乡村式的学校来了。地方名为骆驼庄,却不见一匹负载有石灰包的骆驼,大概它们这时都在休息了吧。在这里可以听到富于生趣的鸡声,还是我到北京来一个新发见。这些小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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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狂人书简
沈从文:狂人书简 沈从文给到大学第一教室绞脑汁的可怜朋友可怜的你们,既然到这里来,大概都是为着生活的威迫而陷于失业时候了。你们没有职业,为甚不去爽爽利利的结果了自己,何苦对于生如此眷恋?你们也许是因为你们自己的梦,你们也许因为自己家中可怜的父母姊妹他们的梦又建筑在你身上&m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