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淑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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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约翰的微笑
毕淑敏:约翰的微笑 早上出发去芝加哥,我和安妮打算先乘坐当地志愿者的车,一个半小时之后到达罗克福德车站,然后从那里乘坐大巴,直抵芝加哥。 早起收拾行囊,在岳拉娜老奶奶家吃了早饭,我们坐等司机到来。 几天前,从罗克福德车站来到这个小镇时,是一对中年夫妇接站。丈夫叫鲍比,负责开车,妻子叫玛丽安。一路上,玛丽安尽管面容疲惫但很健谈。我说:你看起来很疲惫,还到车站迎接我们,非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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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翡翠菩提
毕淑敏:翡翠菩提 在南亚某国王宫,供着一块美丽的翡翠菩提叶。它晶莹剔透,翠绿欲滴,没有丝毫杂质。最为奇特的是,在这块菩提叶中,可见到清晰的脉络,丝丝缕缕渗透叶心,与真叶毫无二致。阴天时,若把它挂在御花园的树上,任你火眼金睛,也找不到翡翠的踪影。不过别急,只要太阳一闪,你就立刻能发现它。它倾泻出的莹莹碧光,把树荫全部染绿。 翡翠菩提有一段故事。 一户贫苦山民,靠种菠萝为生。父亲对儿子莫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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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君子于役
毕淑敏:君子于役 丁宁在睡梦中被一阵山崩地裂般的震动惊醒。 四周象墨斗鱼肚子一样黑暗,完全辨别不出声音出自何方。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发生了战争。对于军人这是对一切意外声响最合情理的解释。尽管她是医生,还是女人。 她迅速地从床上跳到地下,披上了衣服。她神经健康、五官端正,刚才绝不是幻觉,她现在还能感到剧烈音响过后的那种空气的震荡。 她下意识地拉了一下灯线。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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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教授的戒指
毕淑敏:教授的戒指 屈侠,你的陶教授挺怪。明明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夫人,为什么还要把戒指戴到中指上?朱提说。 戴中指上怎么啦?又不是往卖身契上按手印,还非得用二拇哥。你不是也戴在中指上了?街上偶然碰上,我敢说你连教授脸上的老人癍都没看清,就注意到了戒指,还有如花似王女人啊,真是女人!屈侠装作感慨地说。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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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匣子里的水牛
毕淑敏:匣子里的水牛 爷爷是个纸匠,据说会扎纸人纸马纸牛纸屋。可惜我没见过。我只见过爷爷用花纸糊的盒子,说是给我盛针线。那年我六岁。 哪有那么多针线可盛!她们这茬孩子,钉个扣子都扎手。爹,您就歇着吧!妈妈说。 纸盒子很漂亮,散发着米面的清香。那是妈妈自己打的浆子,说是比街上的胶水熨贴。 我所有的针线只把盒子底铺了浅浅一层,使用它们做彩色的褥子,眼睛会动的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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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孩子,我为什么打你
毕淑敏:孩子,我为什么打你 有一天与朋友聊天,我说,就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当红卫兵,我也没打过人。我还说,我这一辈子,从没打过人你突然插嘴说:妈妈,你经常打一个人,那就是我那一瞬屋里很静很静。那一天我继续同客人谈了很多的话,但所有的话都心不在焉。孩子,你那固执的一问,仿佛爬山虎无数细小的卷须,攀满我的整个心灵。面对你纯正的眼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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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握紧你的右手
毕淑敏:握紧你的右手 常常见女孩郑重地平伸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托举着一条透明的哈达。看手相的人便说:男左女右。女孩把左手背在身后,把右手手掌对准湛蓝的天。 常常想:世上可真有命运这种东西?它是物质还是精神?难道说我们的一生都早早地被一种符咒规定,谁都无力更改?我们的手难道真是激光唱盘,所有的祸福都像音符微缩其中? 当我沮丧的时候,当我彷徨的时候,当我孤独寂寞悲凉的时候,我曾格外地相信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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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像烟灰一样松散
毕淑敏:像烟灰一样松散 近年结识了一位警察朋友 ,好枪法。不单单在射击场上百发百中,更在解救人质的现场,次次百步穿杨。当然了,这个杨不是杨树的杨,而是匪徒的代称。 我向他请教射击的要领。他说,很简单,就是极端的平静。我说这个要领所有打枪的人都知道,可是做不到。他说,记住,你要像烟灰一样松散。只有放松,全部潜在的能量才会释放出来,协同你达到完美 。 他的话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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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你是晴空的流云
毕淑敏:你是晴空的流云 没见过非洲的人,就等于没有见过世界。 关于非洲,你了解得可多?恕我问你几个小问题。 你可知道非洲的全名? 当我如此发问时,听到的朋友先是一愣,然后漫不经心地回答非洲不是就叫非洲吗?难道还有其他名字? 我说,亚洲的全名叫亚细亚,欧洲的全名叫欧罗巴。南美洲叫南亚美利加洲,北美洲叫北亚美利加洲。以此类推,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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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鱼在波涛下微笑
毕淑敏:鱼在波涛下微笑 心在水中。水是什么呢?水就是关系。关系是什么呢?关系就是我们和万物之间密不可分的羁绊。它们如丝如缕百转千回,环绕着我们,滋润着我们,营养着我们,推动着我们。同时也制约着我们,捆绑着我们,束缚着我们,缠扰着我们。水太少了,心灵就会成为酷日下的撒哈拉。水太多了,堤坝溃塌,如同2005夏的新奥尔良,心也会淹得两眼翻白。 人生所有的问题,都是关系的问题。在所有的关系之中,